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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焦點人物】拉阿魯哇族的傳承之路──族語教師游枝潔

  沿著高屏界河的荖濃溪往上游,途經美濃、旗山再往東北走,比六龜、杉林更深山的地方,有世外桃源般的桃源區和那瑪夏區。這裡的居民有布農族、排灣族還有拉阿魯哇族,儘管交通不便、資源匱乏、人力稀缺,卻有一群不畏艱辛默默耕耘的人,以固執堅毅的步伐邁步在族語傳承的教學路上。

拉阿魯哇族族語教師游枝潔。
拉阿魯哇族族語教師游枝潔。(圖片提供/游枝潔)

  說到族語傳承,在歸屬感、認同感的心理支柱外,還有時間、經費等現實問題;說到青年回鄉,在愛鄉愛土的浪漫情懷之外,還有世代差異、觀念衝突等難題;這些,拉阿魯哇族的游枝潔有親身體會。

  會走向族語推廣之路,是因為不捨也感動父親的辛勞與堅持。二十多年前,她看著五十多歲的父親往來部落與都市,只為了上廣播、帶課程,推廣族語與文化傳承,每一趟路程,光是顛簸又耗時的交通都夠讓人暈頭轉向了,父親仍是獨自前往,堅持不懈。她疑惑:「為什麼沒有人幫你?為什麼有人說你不好的話你還一直堅持?」直到某次接到父親疲憊的電話,從不輕易低頭的父親首度開口讓女兒幫忙,而她也首次踏入父親的教學現場,就此在陸續的教學、觀察與付出中,看到了父親堅持的動力,看到了文化斷層的危機,讓她毅然辭去護士之職,回到家鄉推廣文化傳承。

  文化傳承從來不容易,尤其是在相對強勢的漢民族文化和布農族文化之間,對2014年才正名為一族、族群人口不到400人的拉阿魯哇族而言更是艱辛。而遭遇族人說長道短、漠不關心,或受限於教學機制的刻板化、表面化,往往讓傳承工作者有心無力、心理疲憊。她學習也抵抗著父親的固執精神,一方面要求家裡人都要「全母語」對話,就算是族語中沒有的詞彙,也會用「形容」來「造字」,讓女兒習慣並且能從容的使用族語;一方面,她試圖說服父親不要囿於性別及傳統,把古語、歌舞、傳說故事,也傳給女兒們,讓女兒們有機會再教給下一代,先把文化精神保留起來。

游枝潔(上)和父親游仁貴(下)同為族語教學推廣而努力。
游枝潔(上)和父親游仁貴(下)同為族語教學推廣而努力。(圖片提供/游枝潔)

  「我希望能學到爸爸的80%」,越是與父親相處,越是跟隨父親投入文化、語言的傳承工作,游枝潔就是越敬佩父親,越是強化對部落文化的自我認同。如今,在興中國小郭基頂校長的支持下,校園母語、文化課程得以增加時數,為孩子們帶來植物、山川地理的故事;傳統祭儀的「聖貝祭」改為一年舉辦一次,凝聚族人的向心力與認同感;父親開設的「師徒制」一對三小班教學,培育了傳承工作的種子教師;由她訓練的學生們也在全國原住民族語單詞競賽、原住民族語戲劇競賽等屢獲佳績,為族增光。「我盡自己的本分,能做的就盡量做,不能做的,也要做。」游枝潔和父親以這樣的心態,堅毅地默默耕耘傳承部落的話語與精神。

Information

Hla'alua(拉阿魯哇族的自稱,拉阿魯哇語。)

過去Hla'alua被外人歸為鄒族,或稱「南鄒」,直到2014年才正名為拉阿魯哇族。根據部落裡的傳說之一,拉阿魯哇族與鄒族原本是兄弟,在洪水退去的時候兩人分散了,走失到台南時才聚首並定居。然而後來遇到荷蘭人侵略,族人不堪屈辱與惡役,便各自著原路往回走,遷徙回現今部落的所在地。部落裡的老人更是說,如果用古語的話,跟阿里山的鄒族是可以溝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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